目前分類:登山誌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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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留下兩個年幼的孩子﹔為了掙錢養家,他到河南挖煤,
但一場事故又奪去了他的左臂。在頻遭挫折之後,他北上華山成為一名背夫。
10年來,他3000餘次登臨華山之巔,用血汗錢養活一家老小。
這個獨臂漢子叫何天武,他的堅毅足以使每個人動容。

     


  在空身攀登都需手腳並用的華山天險,獨臂的何天武,
身背超過自己體重的貨物,一走就是十年。

  連遭災禍,命運多舛

  幾度謀生失敗後,他北上華山開始背夫生涯

  1989年,何天武的妻子生下第二個孩子後,因一場突如其來的大病撒手人寰。
他一個人既要種田掙錢,又要照顧襁褓中的孩子。為了養家,這樣艱難地過了3年後,
他把孩子託付給父母,從陝西來到河南寶豐縣一家煤礦企業打工。

  他挖了4個月的煤,雖然收入不高,但能按時給老家寄錢。
然而,不幸卻又一次降臨—— 1992730日,為了多賺點錢,
已經下班的他又頂了一個班,就在這個班次上,一起絞車剎車失靈事故讓他永遠地失去了左臂。

  帶著礦上給的和同事們湊的4100元錢,他和一同打工的四弟踏上了回漢中的火車。
但在火車上,四弟替他帶的2000元被偷了。「這是我的半條胳膊。
四弟當時臉煞白,急得立刻要下車,回礦上再把錢給我賺回來。」他好說歹說,總算把四弟勸回家。

  回到老家後的何天武,嘗試了各種方法謀生——開商店,
因為顧客賒賬太多倒閉﹔種苞谷,因發洪水顆粒無收﹔背礦石,
每天扣除管理費、生活費所剩無幾……幾年辛辛苦苦幹下來,反而欠了1萬多元錢的外債。

  他從一個老鄉的口中,第一次聽說背夫這個詞。
雖然何天武從沒有去過華山,並且只有一條胳膊,但他沒有半點猶豫,
因為他覺得終於找到了適合自己的一份工作。他選擇了北上華山,開始了背夫生涯。

  華山人稱「五千仞山嶽一石成」,整個華山就是一塊堅硬的花崗岩。
正是靠著與華山石一樣堅硬的性格,何天武終於戰勝了命運,找回了自己的生活。

  體重118斤,負重120

  「正是靠這份小心,10年了,我從未出過任何閃失」

  48歲的何天武,體重118斤,每天背著120斤的貨物,
步履穩健地走在華山北峰索道口到五雲峰這段 1000米的路上。
他和6個背夫共同承擔了這段路的運輸任務。7個人是好兄弟,
有活一起幹,賺錢平均分。一開始,大家看他身有殘疾,勸他少背。
倔強的老何拒絕了,堅持和同伴們背一樣多。

  不過,10年前,他背60斤都吃力。2000年,何天武和朋友小吳一起來尋生計。
倆人很自信,頭天晚上找了爿小店,吃了頓好的,「儲備能量」。花30元買了個背簍,準備大幹一場。

  早上6點鐘,倆人早早來到山腳下接生意。第一單生意,
60斤。小吳只接到20斤。兩人一身輕鬆啟程了。

  上山一看路,哥倆傻眼了。「從來沒走過這麼險的路,這麼陡的坡。」
好不容易挪到了天梯——「自古華山一條路」上的一個絕壁。
小吳把貨扔給別人,打了退堂鼓。被背上的貨物壓得冒熱汗,
被一邊的萬丈深淵嚇得冒冷汗,何天武還是咬著牙,把貨背上了山。
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膝蓋疼得蹲不下。

  何天武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琢磨出了獨臂負重登山的經驗——兩個指頭掐著拐棍,
三個指頭扣住鐵索扶手,側身而上。

  上山路上,最難的一段是蒼龍嶺。這段唐朝時曾經讓韓愈為難得投書求救的路,
何天武現在每天身背120斤的貨物,要走三到四個來回。最怕的是冬天,
手指凍僵了,扣不住鐵鎖扶手,每挪動一步,都要萬分小心。
「正是靠這份小心,10年了,我從未出過任何閃失。」

  熱愛生活,富有愛心

  「見到別人需要幫助,能出手就一定要出手」

  背夫這份看似辛苦又枯燥的工作,何天武幹起來自得其樂。
背貨物上山的路上,他觀摩華山懸崖上的石刻,暗暗記在心裡,回家後臨摹。
他最喜歡寫的是,「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

  「我喜歡華山,我登上山峰的時候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裡真的好舒暢,
我願意在這裡呆下去,因為華山接納了我,我的付出有了回報!」
何天武深愛著華山的一草一木,華山給了他生活的希望,他用華山石一般的堅毅作答。
他說,「我不後悔過去,也不畏懼將來。」

  每個月的收入,他都精打細算,用得清清楚楚。二弟腿摔斷了,
沒有工作,家庭經濟很困難,他就承擔了供侄子上學的任務,支付學費、生活費。
「見到別人需要幫助,能出手就一定要出手。」他經常這樣教育兩個兒子。

「四川地震以後,我看別人都在捐錢,我就給我父親說我這月不給家裡寄錢了,
給災區捐200元,我父親很支持我這個決定。我有困難了社會上那麼多好心人都幫助我,
我沒多大能力回報他們,捐200元錢就當是個心意吧。」

 
老何說他準備在華山再幹上十年,然後回家好好孝敬父母。

「我喜歡華山,我登上山峰的時候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我心裡真的好舒暢,
我願意在這裡呆下去,因為華山接納了我,我的付出有了回報!」
  華山萬丈懸崖間,有一名獨臂背夫。20多年前,妻子身患重病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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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林學聖  攝影:陳岳

一九九三年最後一天,旭日初昇,高雄火車站裡簇擁著返鄉的人潮。我們四個人剛下夜車,渾身的疲憊尚未褪去,擠出車站.,肩後的大背包在人群中顯得十分突兀。不遠處兩個人影在招手,定睛細看,果然是楊南郡,林古松兩位老師,一身勁裝,不愧為老當益壯。楊老師笑著說:「手都舉僵了,快上車吧!」。為期五天的古道探險,就此揭開序幕。車過屏東,遠處如緞帶般的山影逐漸擴大,心情也隨著山形的膨脹慢慢興奮起來。回想好幾次在楊老師家.大夥攤開地圖,讀著羅大春的「臺灣海防並開山日記」,反覆推敲,幾番琢磨,而今終能一探古道虛實,印證我們的推測,彷彿自己化身為古代的探險家,出發尋找傳說中的寶藏。 築於一八七四年的崑崙坳古道,隱翳南台灣叢林一百二十年,能夠重見天日嗎?大石嚴、諸也葛,這些早已塵封在圖書館的地名,歷經歲月滄桑,還能尋到什麼痕跡呢?眼前如波浪起伏的稜脈中,蘊藏著許多的未知與可能,強烈地挑動我們的好奇心。在檢查哨會合了許進生先生、洪國勝先生、屏東技術學院莊效光同學、東吳大學鄭景仁同學,連同兩位老師,加上台大登山社顏慶芳、葉大成、余定政還有我四個一行總共十人。許先生是古樓排灣人,本名BUraliyan.山林經驗豐富,地形熟悉,嚮導自然由他擔任。洪先生是研究山地童謠的專家,據他說此地的童謠中還存有廣東音,顯然是當年開路屯守的清兵流傳下來的。 車過來義,駛入林道,路旁有一農舍,二位老師曾來此做過田野調查,確定這裡就是內社營盤所在地,還知道當年清兵隊長曾娶排灣女子為妻,其後代或許尚在人間。可惜因建屋墾地之故,遺跡已蕩然無存。車至坍方處,已是上午九時,自此下車步行,說來好笑,二年前余定政由金崙溪登衣丁山,越過中央山脈,就是沿這條林道出山的,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竟會與古道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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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坳古道旁路肩駁坎砌法精工考究不馬虎

 
  越過坍方處,徐徐而行,時節雖是深冬,南台灣的陽光依舊刺眼,許先生手指不遠處的肩狀稜長,今日看來是何等幸福。 林道繼續沿著等高線向東延伸,之字形爬升時有小路可貫通。說是小路,其實路基堅固駁坎的,路肩石均相當完整,寬度也有一點二至一點五公尺,屬於典型的日本理番道路。林道大致循著理番路而開.那麼理番路是否借用了清古道呢?可能性相當高,只要發現營盤扯,就可以確定有古道通過。一路上不時可以發現結草為環,許先生說那是獵人的記號,指示此處有獸夾或是蜂巢‥等東西,叫我們要留心。下午三點,霧氣漸重.林道結束不久,理蕃道路接續而行,看看時間是趕不到舊古樓了,決定在路旁一處平坦地紮營,臨睡前林老師取出一瓶威士忌給大家暖暖身,一同期待著明天的好運。 一九九四年元旦,我們朝著古樓前進。
     

原來「古樓」就是舊籍中的「崑崙坳」,排灣地名「古拉鬧」﹙KUlanaO﹚發音則更為近似。昔日古樓社勢力龐大,獵區廣闊,環顧四鄰,只有南邊 的力里社可與之抗衡。當初袁聞拆親自督工開路至此,曾經發生一段插曲:羅大春這麼記載著:八月初八日,復有崑崙坳及內社番目率二百許人來袁營,請領開路器具,願為前驅.........詎料其旁有望祖力社兇番-其目名武甲,及啤南社素仇,率眾伏殺之,番與抵禦,殺武甲等三人,袁聞拆急馳至,排解之,如今一路伴隨我們的只是鳥啾蟲鳴,歷史上熙來攘往的人群,早已沒入荒煙蔓草中,古樓遷村之後,僅存廢虛人跡罕至,繁華腿盡,但是許先生還記得祖先們的驕傲,他自豪地說,從前古樓人很兇呢?連來義人都怕我們,我們在衣丁山與舊古樓的岔路口卸下背包,輕裝往探崑崙坳,越過卡山稜線之後,足下立刻出現六至八尺寬的古道規模,疊石工整,連通過不起眼的溪溝也絕不馬虎,特別砌有暗渠以疏水流,其手法之細緻工程之完善,在在提醒我們從前古樓社的重要性,道路兩旁相思樹及油商然成林,樹冠優美,蔭下葉形碩大的姑婆芋四處叢生,像一把把綠傘,饒富趣味。一路行來,清新舒暢,可是崑崙坳營盤究竟在那兒呢大夥集中注意力四處探看,一直沒有特殊的發現,“鄭成功的地方就在這裡”就在這裡,許先生突然停下來,宏亮的聲音充滿自信。我們明白.他口中的鄭成功其實指的是在日本之前主政的漢人,換句話說,鄭成功的地方就是我們所要找的營盤址。可是這裡地勢並不平坦.相思樹林佔據了周圍每一處坡地,看不出有任何營盤的痕跡。許先生向我們解釋,這兒有個排灣地名卡利阿邦Kaliaban),經過造林整地之後,舊跡恐怕早已被破壞了。我們抱著一線希望.上下搜尋,可惜除了一些廢耕地的疊石之外,並無所獲。遙想一百二十年前,袁聞拆在此調停兩方部族的戰爭,彼此你來我往,該是一個什麼樣的畫面,而今這些陳年往事亦隨著營盤的傾頹,同歸於塵土,懷著失望的心情離開驅策我們繼續向前的是對舊古樓的好奇心,一小時之後終於抵達舊古樓社,首先映入眼廉的是路旁的闕齊人高的石板墓碑,上面鑴著“戰歿勇士之墓”六個大字,原來當年太平洋戰爭如火如荼時,日軍召募原住民參加高紗義勇軍入戰場,而後勇士戰死異鄉,逐立墓碑於故土,當初在日本理番事業下調派大軍圍巢的番民數十年後卻成為大戰中屢建奇功的皇軍,歷史反覆無常有誰能夠預測呢?緊接著墓碑之後是日本警察駐在所,衛生所及教育所的遺址,房舍早已失去蹤影,連水泥地基也爬滿藤蔓,但清理之後依稀可見當年的規模,“小學一年級我還在這裡讀的,後來就搬到山下了”許先生道出他的往事,經過四十年歲月,古樓社幾乎已成為動植物生長的樂園,只是矗立在入口的「戰歿勇士之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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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樓舊社戰歿勇士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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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樓上社石板屋

提醒我們當年的班班舊事,許先生又帶領我們察看當年族人居住的石板屋。駐在所遺址旁有小徑,東下約五十公尺便抵達舊聚落。路旁巨大的仙人掌生長茂盛,有些竟比人還高,這種外來植物,肯定是古樓人留下的。還有一種葉色斑斕,莖條鮮紅的鑲邊爵床四處蔓生,幾乎遮住了路跡,楊老師不禁盛讚古樓人是懂得審美文化的住民,石屋群大都傾毀只有一間還保持完整,許先生說十幾年前還有一對姐弟居住在此。這間石屋在斜坡上掘地而築,門朝南方.其餘三面皆向土坡,屋頂不對稱地向南傾斜手法上額類似蘭嶼雅美族的半穴居,低矮的門,上了三把鎖,旁邊遺有一個舂米的木臼,我從小窗探頭張望,屋內只留幾個塑膠瓶一個鐵鍋還有一張小學生坐的木椅,回到岔路口,已是近午時分。

下午的重頭戲,是探查大石嚴營盤址。按照清代的台灣輿圖,大石嚴應是在中央山脈東側,屬於明天的行程範圍,不過許先生說靠西側有「鄭成功」的房子,旁邊還有一塊大石頭。難道地圖有誤?答案下午便可分曉。放下背包,輕裝循小徑往探大石嚴。路並不好走.時有崩坍、不過沿途常見青楓,紅葉滿天,十分美麗。翻過二條溪谷,下降四百公尺終於在溪旁看見一塊巨石,約有四、五人高,下部凹陷已成岩洞,洞裡有獵人過夜的痕跡。再往前走幾公尺,就到達一塊五十米見方的平台,這裡就是營盤址。此地稱為大石嚴,可謂名副其實,這就是鄭成功的房子嗎?我撫摸著一段疊石牆,好奇地問,沒錯,這不是我們排灣人的東西,一定是鄭成功的:許先生肯定地回答。仔細丈量的結果,石牆厚達一點二公尺,此外還發現約八坪大的房基石,及兩個三尺方的洞穴。楊老師解釋說,原住民的屋牆不必砌得那樣厚,這段不尋常的厚牆,一定具有軍事上的意義。斑駁的石塊.靜靜地躺在土地上。一百二十年前,先民曾親手將它們一一推疊起來,如今我的手再度觸摸這些石頭,覺得它們好像有話要告訴我,可是太久太久沒有人來看它們,它們已經忘記該說什麼了。 再回到放背包處,天色已暗,就近尋一塊平地紮營。今天的收獲相當豐富,不過從明天起,才正式進入探險的境地。

明天我們就要翻越中央山脈,進入金崙溪流域。許先生只在十九歲那年,跟著舅舅在上游打過獵,之後再沒去過。羅大春對於往後的路況,有著如下的記載:自崑崙坳至諸也葛,計程不過數十里,而荒險異常;上崖懸升,下壑眢墜, 山皆北向,日光不到,古木慘碧,陰風怒號。勇丁相顧失色。情況究竟會如何呢﹖躺在溫暖睡袋裡,從前爬山時種種驚險的鏡頭一一在我腦海中流傳。 元月二日,一大早天氣朗我們衣下山西稜的獵徑上。古道其實經由大石嚴通過較南邊的鞍部,不過許先生說現在不能走了,途中好幾次發現金線蓮,性極涼,據說可以治癌症。十點十五分,我們站在中央山脈主脊上,海拔一九六0公尺。眺望南方曲折迂迴的主稜,長遠處巴士海峽若隱若現。通過主脊,在衣丁山東稜,我們看到了著名的北大武山,峰頂的鐵杉似乎歷歷可數。很少人知道,.在北大武山頂旁,建有一間日本神社.專祀「高砂義勇隊」的英靈午後下降至金崙溪源頭溪谷,路跡愈來愈不明顯,幾乎是在溪谷中跳石前進,但溪石滑極了,走得相當辛苦。許先生記得二十多年前跟著舅舅來這裡,也曾看到鄭成功的房子;他叫我們等一等,自己先去找找看。不一會兒,許先生從溪旁密林間探出頭來,大叫一聲:「找到了」真虧許先生超強的記憶力,否則在這蠻荒的叢林中憑誰也無法想像會有營盤址的存在這處營盤佔地寬廣離溪不過二十幾公尺,共有六、七座寬約十餘米的ㄇ形營房牆基,其中一座的角落裡,還立著三塊炊事用的三角灶石。此舊址文獻中並無記錄算是意外的收穫。

從營盤的規模 來看,動員三營綏軍開工修築的記載 ,恐怕不假。這兒也有一個排灣地名,叫做:沙佳庫林 (Sachiakulin)傳說從前有個獵人及他的獵犬在這裡失蹤,後來他們化為石頭,此地逐以獵人之名為名,是夜,在溪旁烤火,幾個同學圍坐在許先生旁邊,聽他述說遊獵山林的精彩故事,他說這條溪雖然二十幾年沒來了,但北邊的溪可熟得很,動物多得拿不完從前他時常特地跑到山上來過年,吃得比家裡還要豐盛,他又感嘆現在年輕的族人嫌打獵太辛苦寧願到外地工作,那麼你們一身的好本事豈不是要失傳了,我關心地回答,不會的年輕人一定會回來的,因為打獵是我們的傳統,他們一定會發現山上比外面好得,深邃的眼裏閃映著熊熊盈光, 第四天早晨,金黃色的陽光射進溪谷,停留在苔石的露珠上,閃閃動人;清澈的溪水裡,成群的苦花來回浚巡,悠游自在:仰望藍天,寂寞的黃葉高掛樹頂,映照著日光,像從天上灑下的金箔。種種美麗的景象,教人幾乎忘了腳下的難行。溪流水量漸大,巨石急瀑不時出現,常常被迫在陡峭的山壁上高繞.行進困難。不過在途中發現一段古道的舊路基,緊鄰溪床,規模尚在。我們很高興,這段古道幾乎可以確定是清人的遺跡,因為日本人並沒有來過這裡。

行至中午,我們決定放棄愈來愈困難的溪谷,直接切入大里力山北稜,再循東稜下降,探查諸也葛營盤。羅大春所言不虛,在如此險惡的溪谷中開闢道路,無疑是一件非常困難的工作,怪不得當時勇丁皆相顧失色。我們基於安全上的考量,也只能避開溪谷.,選擇較安全約稜線。拜林相稀疏之賜,三小時陡升六百餘公尺,下午三點二十分.我們登上“大里力山”海拔一九二九公尺。山頂四周密生杜鵑灌叢。不遠處有幾個山豬打滾的泥地。展望極好,來時溪谷婉蜒流轉,竟覺十分柔美:北大武山浮出雲表,巍然聳立,雄冠群峰。我們志不在登峰,能夠目睹這般山水美景,也算意外的收穫續沿東稜下降,天將近暮,勉強在斜坡上紮營。周圍樹木技條糾結,形狀怪異:青綠的松蘿攀附全株,懸垂於空中,迎風搖晃。不禁想起「古木慘碧,陰風怒號」的描述,只希望明天能順利出山,平安回家。 一月四日,行程第五天,諸也葛營盤出土,帶給我們最大的驚喜,也為此行劃下一個完美的句點。清早跟著稜線上的獵徑繼續前進下降至海拔七百公尺之後,廢耕地的駁坎陸續出現,林相也起了變化,次生林木取代固有的原始林,顯示曾有人類在此活動。內心的期侍愈來愈強烈,預感我們持有更大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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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坳古道浮築橋 照片:楊南郡 提供  

 

 

海拔三百四十公尺,來到一片平台,覺得十分可疑,便分頭下去尋找。不多久:果然在平台南緣發現營房牆基,大夥喜出望外,趕緊測量拍照。突然有人大喊.“這裡有石階”原來在西側山坡上,草叢中露出明顯的石階踏面。清除植被之後,仔細清算,共有二十三級寬達三公尺的完整石階。不只這兒有,在北側山壁旁,也發現四級步階。楊老師樂不可支,告訴我們石階就是古道最直接.也是最明顯証據。1099483390.jpg

諸也葛營盤旁石階群

 

     

離開營盤址不過幾步,眼前赫然出現一道清楚的浮築橋,更是意外中的發現,浮築橋是為了通過低窪地,預防積水難行,用石塊精心砌高的步道,非常耗工費時。同學打趣說,當年一定是不聽話的阿兵哥,才被罰來這裡築橋。橋略呈弧形,長二十米、寬二米,高一米,'兩端各有一座石築碉堡,監視著下方溪谷的動靜。老師笑得合不攏嘴,直說在最沒有把握的目標,卻得到最大的收穫,實在不虛此行。幾分鐘後便降達金崙溪底,煮麵充肌,洗清多日來身上的積垢,痛快極了。飽餐之後,沿著溪谷,向著金崙村前進。金崙溪下游呈現與上游戳然不同的風貌,水清沙平,溫柔婉約:流面寬闊,深不及膝,幾隻毛蟹受了驚擾匆匆橫過溪床;沿岸溫泉數處,白煙裊裊上升,與青山相映成一幅幅美麗的畫面,慰妀藉了我們連日來的辛勞。 暮色中,站在金崙村的十字路口,黃燈忽明忽滅,一輛卡車駛過,劃破原有的寧靜。

一百多年前,一隊隊戰戰兢兢的行旅,翻山越嶺,通過崑崙坳,來到蠻荒未開的後山:他們是否曾站在這個路口,面對著陌生的一切,感到惶恐不安,詞踟躇不決?對面金崙車站裡,透著孤伶伶的燈光:我們穿過十字路口,一步一步走向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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